“板刷夫妻”有几把刷子

①陆建东在车库里开竹筒做板刷，这个工作室是让他既开心又伤心的地方。

本报记者　张健摄影报道

苏州原来有个板刷村，那里的村民几乎都会做板刷。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是板刷村兴盛的时代，到八十年代末制刷开始衰落。留存至今还会使用传统工艺制作板刷的人，在苏州只有两户人家了，其中一户就是苏锦街道的金建华、陆建东夫妇。这对夫妻，因上辈制刷而结缘，并且原汁原味继承了父辈传统的制刷工艺。现在，他们每天还在家里做着自己喜爱的刷子。在他们的眼里，制刷即是一种工作更是一种乐趣。

走进金建华、陆建东的家里，就好像来到了一个板刷的博物馆。家中的房间、阳台等角落里，都堆放着各种形状的竹板刷成品和半成品，这就是他们的家。陆建东、金建华夫妻俩结婚已有30多年，“实际上，我们俩能走在一起，也是板刷做媒呢! ”陆建东介绍说，早年，他们都是原虎丘乡苏站大队板刷村的村民。因为两人的父亲都在苏站板刷厂工作，一个负责生产一个跑销售，是一对好搭档，后来又把各自的子女带进了这一行，还变成了儿女亲家。苏站板刷厂建厂于上世纪五十年代末。后来这家村办企业走了下坡路，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倒闭后，许多村民自谋出路，纷纷以家为作坊制作板刷，最多时曾有30多家，然而坚持到现在的只有陆建东、金建华夫妻和村里的另一家了。

这些年来，陆建东夫妇俩被板刷村的村民们公认为制作板刷的“一把好手”。除了他们制作板刷又好又快外，还在于他们肯吃苦，善于动脑子。别看是简单的一把刷子，做起来其实也有不少讲究，金建华说，她16岁起就从事这一行当，方柄、长柄、浴刷、瓶刷、卫生刷还有喜字刷、姓氏刷等，无一不拿手。制作过程中，她还积极迎合市场的变化，满足顾客的特殊需求。镇湖有一位做刺绣的客户，与陆建东夫妇保持着长期合作关系。每次都要求订货500件，但是由于手工制作非常耗费时间，每次夫妇俩只能满足对方200件的需求。这位客户需要的板刷是一种长柄多毛且柔软的刷子，主要用于刺绣镜框上漆的。此外，夫妇俩还开发出了用于刷果汁机的小刷子，还有刷奶瓶的小刷子等等。

这些刷子，都是夫妇俩共同劳动的成果。一楼车库，是丈夫陆建东的工作室。这里堆放着大量的原材料，需要陆建东进行前期工序的处理。譬如开、印、打孔、刮、打磨、修剪等。而楼上阳台，是金建华的工作室，她负责穿、烘、砂等工序。夫妇俩配合默契，效率颇高，一个月也能做出200来把刷子。

这么多刷子都能卖出去吗?“如果要和多年前相比，那简直就是衰落。”陆建东说，主要原因一是机制板刷多了，在超市和小商品市场都有的卖;二是从上世纪90年代初开始，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速和洗衣机的大量使用，板刷的重要性渐渐下降，使用数量逐年减少。现在他们出售的“常规”板刷主要集中在山塘街、苏锦一带的老新村中，购买板刷的也多数是中老年人。金建华说，她在山塘街卖刷子时，常常会遇到一些年轻人觉得稀奇，问她卖的是什么、派什么用处的。可见这种生活用品对年轻的一代来说已经很少见了。“但是板刷还是要做，对我们来说，制刷不仅是一种工作，更是一种休闲，一种乐趣所在。”陆建东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