闫志国:她老家是山东临沂,到现在64年了,她从没有去过老家;去年我得了“北京模范”,有人组织我们去青岛游览,她才第一次踏入山东境内。我的老家是河北省廊坊市永清县。1966年,我17岁就参军了,那时候部队招飞行员,我在空军学校上学,1970年6月毕业后,到了空军某师。
广州日报:地震时候的情景是怎样的?
此刻,张胜兰正躺在北京空军总医院的ICU病房里,心衰和肺炎,折磨着她本已憔悴不堪的身材。
闫志国:素来没有,唐山大地震有那么多人逝世了,我和胜兰都还活着,我们是幸运儿,怎么会想到放弃呢?我不怕苦,再苦也要生涯,我也不能跟别人比,要自己跟本人比,我还活着,还没有死,这很荣幸。
闫志国和妻子张胜兰。
闫志国:胜兰当时平躺在床上不能转动,起床后,我就去摸她,但她没有反响。其实,是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,才算避得巧,并没有重物砸到我。只是头被砸出一个包、腿被砸破了一块,其余的没啥大事。
我在床上支个小桌子,让她坐起来,她用手夹着笔写,写完了之后再自己修正,修改好了当前,就发表到《空军报》进行连载。
闫志国:我始终保存着我们俩的信件,有400多封。信的内容以“汇报”居多,我们个别就是聊工作、身体之类的。记得结婚前,我们也就是1975年在唐山的公园里见过一次面,聊的无非也就是工作、学习情况,当时连握手都没有,那个年代都是这样的,现在的年青人是无奈设想了。
广州日报:还记切当时的婚礼情况吗?
1995年,闫志国因为腰部受伤,本可以挑选退休,但那时还年轻,他取舍改行去了民航,开了十几年的运输飞机。
文、图/广州日报记者武威 通信员任颍文
广州日报:你们通讯进程中,她有什么特别感动你?
闫志国:她现在是心衰,又沾染了肺炎,肾功效也不好,正住在ICU里面,我听医生说,她现在情况还算比较稳固。
从没想过放弃照顾她
广州日报:除了写小说,她还有什么别的喜好?
举行婚礼的时候,在部队的飞行员、机关干部都来加入了,大家买了糖、买了苹果,还有一条烟,整个婚礼,只花了25元钱。
张胜兰已经住院一个多月了,闫志国说,她的病情还算稳定,但抵御力太差。以往每到主要年份的7月,闫志国都会推着张胜兰去趟唐山。但今年,老两口去不了了。
地震是天灾,不是两人情感不和,究竟她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。我觉得看待爱人,安全时代要虔诚,患难时期相搀扶,不能像当初,小夫妻吵两句嘴就离婚。我们不要总是为自己想,要换位思考,站在人家的角度思考,为人家想。
广州日报:医生觉得她没可能恢复了吗?
初见闫志国时,他守在北京空军总病院的病房外,黑黑的眼袋、没有血色的嘴唇,他看起来疲乏不堪,天天,他都会带着饭盒,坐将近1小时的公交车,从崇文门外大巷来到位于钓鱼台邻近的医院。
今年唐山大地震40周年,我们肯定是去不了了。
广州日报:当时部队的营房受灾也很重大吗?
在部队,闫志国安全飞行了超过1500个小时,先后取得六次三等功和一次二等功,1978年还被空军党委评比为优良干部。
我是当兵的,反映快一点,一听到声音忽然就坐起来了,四周一片黑,只听到一阵“哗啦哗啦”,而后我就下意识地跑下床,当时我也不知道是屋子裂了、倒了。
大信封上面,有两个人的结婚证。上面写着:“听毛主席的话,读毛主席的书。闫志国,男,27岁;张胜兰,女,25岁,被迫结婚,经审查合于中华国民共和国婚姻法对于结婚的划定,发给此证,1976年7月23日。” 闫志国说,这多少天每到夜晚自己单独一人在家中睡不着时,他就会打开这些信看看。那些青春的回想,那些义务和英勇,那些泪水和欢笑,他总爱径自一人,在灯下回味着,道也道不尽。
后来,她还能趴在病床上写小说了。1985年,我们《空军报》的社长就激励她写小说,她就写了一篇《他心中的歌》,登在了头版头条,还失掉了《空军报》的一等奖。因为她只能躺在病床上,我也勉励她一天到晚忙这个事,这样她也不至于想别的。
广州日报:你俩是怎么意识的?
闫志国:刚失事的时候,有的领导和共事担忧,说你家庭累赘那么重,还能飞好吗?人家也是为你着想。但我只有听到动员机一响,所有事都抛到脑后去了,发念头一关,我心里只有胜兰。
广州日报:你照料了她40年,有不特殊累、特别想废弃的时刻?
闫志国:在76、77、78这要害的三年,我是白天工作,晚上回去照顾她,假如出差就没措施了。白天的时候,就是她家里人过来照顾,重要是她小妹过来,为了胜兰,她还休了学。我跟岳父岳母说,不行,不能延误小妹的学习,后来她到1982年才考取了大学。之后,我只好请了一个保姆过来,让她来分担我白天的压力。
67岁的闫志国两鬓苍苍,当记者来到这位退休“王牌飞行员”位于北京崇文门的家时,完整被整间房子的俭朴所惊诧。屋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,地砖还有墙面,简直都是30年前的装修作风,可家中却摆放着十几个可恶的布娃娃和大小不一的飞机模型。闫志国没有孩子,妻子张胜兰说,这些布娃娃,就是他们的“孩子”。
广州日报:经过这么多年的照顾,到现在快40年了,你爱人的身体有改良吗?
闫志国:就是以我们为主线,写咱们俩的故事,她跳不出这个圈子。后来,他们把《空军报》的连载合成了一本小册子,名字叫《发愁河》,别人的评估也还不错,这本小说,也算是胜兰的一个成绩。
靠着文学跟布娃娃挺过来
因为怕胜兰生褥疮,不能老让她躺着,所以每晚隔几小时我就要给她翻个身。其实,我都习惯这种生活了,她离不开我,照顾她,已是生活中很平凡、很习惯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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